冬日,阳光明媚。沿着秋浦河,往大山村,去参观天方茶叶集团的茶园。
江南的村庄,静谧安详,老人们靠着墙根晒太阳,小孩子围在一起嬉戏。晒筐里有白萝卜丝、红辣椒丝、绿白相间的白菜丝……小桥、流水、黛瓦、白墙、炊烟、草垛、耕牛,随着阡陌指引,如一幅幅返璞归真的风情画,江南的精神和风采,江南的风骨和容颜,让人沉醉。高高耸立的马头墙,立在青山绿水间,高低交错,疏密有致。
沿着大山村口的小路上山,山路弯弯,曲折多变。细心的天方人在茶园中间挖掘了一条山路,请工人师傅们用山石铺砌,用水泥加固。新砌的台阶能容两人牵手同行,台阶两旁的茶树修整得有形有样,站在台阶上仰望山顶,峰峦叠翠,满眼的绿,回头俯瞰,脚下的茶园,一眼望不到边,一直延伸到山脚下。行数百步,至半山腰,有一简易的茅棚,几根木头支撑着,屋顶用小树和竹子铺成,上面盖了厚厚一层茅草。棚内只有两条长木板做成的凳子。正在维护茶园的茶农告诉我,这个茅棚是茶农们平时休息喝茶的地方,每逢春天采茶的时候,大家就轮流在茅棚里休息喝茶,中午就在茅棚里吃午餐和点心。
继续往山上走,苍松翠竹,分外阴凉。茶花满树,散发着幽香,真是“树荫香作帐,花径落成堆”。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小憩,惊喜地发现茶树底下有许多积雪,阳光照射下来,晶莹剔透,星星点点的茶花和茶叶落在上面,随手捡些花瓣放在手心,温润的清香,扑面而来。怪不得古人说:“清爱竹利穿冻雪,静闻松子落香风。”在茶园中行走,真是一件雅致和愉悦的事情,香风幽幽,让人神清气爽,赏心悦目。
继续往上攀爬,山路变得曲折陡峭,石阶两旁古树郁郁葱葱,隐隐听到山涧里流水潺潺。走几步,忍不住停下来侧耳倾听。树林里不时有鸟雀振翅惊飞,惹得落叶纷纷扬扬。鸟的鸣叫,把我们带往更高更远的地方。
一路上说说笑笑,一点都不觉得累。同行的作家许冬林是一位温柔美丽的女子,说话轻柔温润,言语不多,说出来却风趣幽默,或风雅多情,让人喜欢。我们相约来江南买一亩青山种绿茶,她却想在青山绿水间,在茶园边盖几间小房子,可以纺纱织布,可以制陶,还可以做些女红。春天采茶,夏天制陶,秋天纺纱,冬天坐在窗前织布绣花,品着自己种的绿茶,那样的人生皆是一件多么美妙。一路上,冬林的大红袍成了我们摄影的焦点,渐至山顶,积雪更厚,茶园的间隙里全是白雪,茶树经过雪水的冲洗,更加翠绿。冬林在茶园的小径上悠悠漫步,袅袅婷婷,那万绿丛中一点红,分外妖娆。她洁白的围巾和白色的长靴,与周围的白雪互相呼应,相映成趣。我们笑称她是茶中仙子,在江南的仙山幽境中,沐浴了仙气,就像这高山的茶叶,经过白雪、云雾、阳光、雨露的滋养,自然是鲜醇甘美,香馥如兰。
山顶的木屋,是我们此行的一站。独具心裁的天方人,以自己的方式迎接远方的客人,把我们从喧嚣的闹市带到这世外桃源。让我们零距离的接触绿茶,感受茶农的快乐和辛劳,沐浴茶园的清香和芬芳。木屋前,阳光暖融融的,长木桌上摆好了茶具,青花瓷的,茶艺师端上了上好的茗茶---雾里青,青花瓷罐,轻启瓷盖,清香高长,细看茶芽匀实,峰显毫露。茶艺师介绍说,壶中的水是山上的清泉煮的,冲泡,热气绕杯旋升,随即白雾袅袅升起,清香溢人,轻抿一口,汤色清澈,滋味醇厚、绵长。
天方集团的老总郑孝和先生给我们讲起了茶道,并介绍了天方集团的新举措,推出“认领一亩富硒山,喝上健康自家茶”活动,成为天方茶苑会员,坐拥一亩富硒山,享受自己种茶、采茶的乐趣。若能在这江南的青山上,拥有一亩茶园,自己种茶,自己采茶,然后细品自家的富硒茶,该是多么浪漫有趣的事。我不禁想起《画中茶诗》:“买得青山只种茶,峰前峰后摘春芽。烹煎已得前人法,蟹眼松风于自家”。想当年,画家唐伯虎也是一位浪漫的理想主义者,买得青山只种茶,看沸水如蟹眼起伏、似松风鸣笛,怡然自乐。
午餐是别具一格,独有情趣的。高山上的萝卜白菜,纯正的菜籽油烹饪,茶农自家制作的土豆腐,自家腌制的红辣椒、萝卜干、豆腐乳。真正的柴火饭,锅巴汤,红泥小火炉,吃得微发轻汗,浑身舒泰,平生不平事,尽向毛孔散。
买得青山种好茶,今生今世复何求。春天,细雨蒙蒙,撑着一把江南的油纸伞,穿梭在自家的茶园内,薄雾空濛,看着嫩芽滋长。清明时节,细雨初停,背着竹篓,学着江南采茶女,眼观六路,手采八方,如歌如舞。夜间灯下分拣,“两筥东西分梗叶,一灯儿女共团圆。
炒青已到更阑后,犹试新分瀑布泉。”夜阑人静,和心爱的人拥灯而坐,品着自家的新茶,其乐融融。到了冬天,坐在自家的茶园里,晒着太阳,看一本自己喜欢的书,或看着儿女在茶园中嬉戏,小女将新开的茶花插在小辫子上,扭着腰肢学唱黄梅戏。想着想着,心里就开了花,不觉笑出声来。爱人也喜欢茶园,拿起锄头在茶树下锄草、松土,修理了茶树多余的枝桠,累了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,和我对饮一杯绿茶。